『朱梅邨先生画语』
朱梅邨山水、人物、花鸟皆能,可谓全才,下列朱梅邨哲嗣朱大霖先生所录画语录,正可对朱氏画作有一参照印证,朴质平实的画理对应精美绝伦的画作,让观者对朱梅邨的艺术造诣有更进一步地了解和体会。
山水一科,总以“深远”才得佳作旨要;不论云山高险,一定使隐者有迂回曲折之趣,而后大快胜览佳构,才得活路。此即为山水构图之眼。我作山水,是为了满足自己贪玩的心,用心去构筑我心灵的自然。故里姑苏的庭院难道不是这样吗?我为吴人,必有吴人志趣;故,我遣情于纤素经纬,示人以吴人精美;发丹青于毫末,示人以吴地温润生机之本为。此乃“气韵生动”之我见也。
—朱大霖记录朱梅邨论山水画
人物画的难易,以手为贵、以目为最;而我又认为以乌丝为不可废—画成假发套可就废了。切忌!切记!总而言之,“活”为要旨—不论古人的“曹衣出水”还是“吴带当风”都是这个意思。大家闺秀端庄自然,不必全以华服为基础,通过手、目及表情,表现出其应有的风范;乌丝的自然,烘托出其“贵”而不是“富”!自然就和青楼女子的“妖”区别开了。同样,作现代人物,如劳动人民,不论男女,也是一样的;通过整体的表现,自然就能将其进取的积极面貌,表达出来。
—朱大霖记录朱梅邨论人物画
花鸟走兽比人物、山水要容易些。人物画的好坏是很直观的,因为最熟悉人的就是我们这些人类了,五官、细节都不能有分毫差别的,否则就真是“不识人”了。山水不但构图最复杂,而且要素最多,有些“全能”项目的意思。不过花鸟一科也非易事,但各派标准不一;我自认为“活”字最重要——就是“生动”的意思。花、草、树木能否透出朝露中的滋润,盛夏时的旺盛,风雪中的坚韧才是我的表达;鸟、虫、走兽的动感才是其生命力的写照,我不想画出的是华丽的雉鸡标本,因为那是躯壳,而不是生命。而且我又不希望我画出的是写真,因为那是摄影的艺术!这样的话,除了用色,又要宣扬我的笔墨了!这样才能表达出我要的生命力。
—朱大霖记录朱梅邨论花鸟画